《孤味》── 放下往事,歡歡喜喜過日子。【捌玖觀點】
- in89editor
- 2020年11月16日
- 讀畢需時 2 分鐘

靠著賣蝦捲拉拔三個女兒,從路邊攤做到開餐廳,秀英沒想到在自己大壽的那日,突然接到離家數十年的丈夫過世的消息。丈夫在外的這些年,身旁還有一位紅粉知己,突如其的噩耗,讓秀英又想起從前的事。她心中百般滋味,而家庭裡的衝突和矛盾,也慢慢浮上檯面。

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秘密,每個女人都有自己的心事。
電影開場即展現出秀英的氣勢,身為餐廳的前掌門人(如今餐廳已經送給了小女兒佳佳),她大清早便縱橫市場,每個攤商見了她都要打聲招呼,向她賀喜大壽。秀英也如女王巡視國土一般,悠悠穿梭在市場中,她是扛起一整個家庭的女性,長年的歷練讓她帶著一股強悍的氣勢。

但當事情涉及到家庭,尤其是離家數十年的丈夫,秀英便無法從容而對。丈夫的離去,始終是秀英心中的一根刺,得知丈夫身邊有一位蔡小姐時,她更是心有不甘,卻也好奇這位蔡小姐是何許人也,為何無法跟她一起生活的丈夫,卻能跟一位紅粉知己安度晚年。

一場在天后宮的戲,讓秀英和蔡小姐見面,情緒豐滿,卻不致濫情。人來到廟宇裡總是求平安、求心安,頭上掛著一盞盞平安燈,身旁白煙裊裊,秀英與蔡小姐一殿又一殿參拜,像在細數一疊又一疊的往事。秀英忍不住把疑問都說出來,她始終心有不甘,大半輩子的怨恨、眷戀、酸楚都湧了出來,而天后宮裡的神明平靜又安詳,彷彿把秀英所有的情緒都接住、包容了。這場戲溫婉又動人,淑芳阿姨演得極好,相信讓觀眾在戲院裡也動容不已。

整場喪事的過程,秀英學著放下這些年以來的恩恩怨怨,倒也不是為多情的男人開脫,而是當怨懟的人已經長逝,重要的是尚在世上的人。秀英不必原諒丈夫,但她要恩怨兩清,徹底放下往事,好好過自己的生活,因而結局真正讓我動容的是秀英的灑脫,隨著她的歌聲,大有看盡人生百態,高歌一曲的滄桑與悠然。

《孤味》容易讓觀眾產生共鳴,除了在台灣的大街小巷取景,電影中的女性經歷也貼近大家的生活經驗。秀英代表著台灣傳統的女性,堅忍刻苦,長年的家庭重擔也讓她化身為強勢的母親,有時把兒女壓得喘不過氣。秀英的家庭並非沒有愛,然而人與人的相處,難免產生摩擦,母女談話之間生動又逗趣,偶爾心酸,偶爾甜蜜,相當真實。

導演很溫柔地處理家庭瑣事和女性之間的情誼流動,故而電影像珍珠一樣展露出溫潤的光澤。雖說導演第一次執導長片,在背景和旁支劇情的處理,稍嫌生澀,但淑芳阿姨真摯的演技,以及女人間內斂的感情,仍是我今年相當喜愛的國片之一。
文 / A.C.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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